贝多芬因从音乐会收入的2200弗罗林中,仅分到420弗罗林,而和申德勒发生口角,贝多芬指责他们欺骗他,结果申德勒等人离开了贝多芬。现在除了侄子偶尔探视他外,贝多芬完全孤独了。在这段岁月中,贝多芬写下了16首四重奏中的最后5首。
1823年戈利岑公爵愿付给贝多芬要求的报酬,只要题献给他一至三首四重奏。贝多芬同意每首代价为50杜卡特。作品127、130、132号三首和作品131号、135号为贝多芬最后的四重奏,由于不可思议的奇特气氛而享誉乐坛。贝多芬在作品130号写下了较为简单的终曲,于1826年私下演奏,除了演奏者发觉第四乐章无法胜任外,公认能取悦听众。被抵制的乐章即是目前的作品133号《伟大的遁走曲》,一位研究贝多芬的学者大胆地诠释为能表达出作曲者最后的哲学:生活与现实是由不可分割的对立物,善与恶、喜悦与悲伤、健康与疾病、出生与死亡组成,智慧则是贯穿其中无法避免的生命本质。五首四重奏中,最为人赞赏而贝多芬也视为最出色的是作品131号升C小调四重奏,完成于1826年8月7日。有人说:“神秘的幻想,最完美地被表达。”近日再度聆赏听来似乎是女巫的悲号哭泣,或是受到致命伤的动物发出的哀怜呻吟声。作品135号是五首四重奏中的最后一首,在最后乐章中表达了一句箴言:必然是这样的吗?回答为:必然是这样的!
1826年12月2日,贝多芬为剧烈咳嗽所苦,请医生来看病。两位曾为他治过病的医生拒绝前来,结果请来了瓦乌希医生,诊断后证实为肺炎。贝多芬终于卧病在床,他的弟弟约翰来探望他,侄子小卡尔则带着他的祝福投身军旅。1月11日,瓦乌希医生与马法提医生会诊,瓦乌希开了冷冻混合饮料的处方来帮助病人入睡。贝多芬很喜欢加点酒类在饮料中而且常“滥用处方”。水肿和黄疸病慢慢恶化,尿液不能排出而必须自体内导出,贝多芬已动了两次手术来导出体内液体而把自己比喻为“间歇泉”。
贝多芬决心不动用银行存款(总数有1万弗罗林),那是他为小卡尔储蓄的。面对急遽增加的支出,贝多芬于1827年3月6日写信给伦敦的乔治·斯马特爵士:
我会有怎样的结果?在我恢复失去的力量和能再度笔耕前,我靠什么过活?……我求你尽可能地说动爱乐协会实现以前为我举办慈善音乐会的决议,我没有气力再多说一句话了。
爱乐协会赠给贝多芬100镑,作为音乐会收入的预付金。
3月16日,几位医生都认为贝多芬不久于人世了。医生和约翰请贝多芬同意招来一位牧师。他说:“我渴望请来。”贝多芬已全然忘怀自己曾和上帝抗争过。他在3月14日的信中表示已准备接受“上帝以他非凡的智慧”颁布的旨意。3月23日,贝多芬以驯服的态度接受了最后的圣礼仪式。他的弟弟后来提到这个临终的人向他说:“我很感激这最终的圣事。”在仪式过后不久,贝多芬向申德勒说:“演出结束了。”显然他所指的是生命本身而非宗教仪式,这句成语在古典的罗马剧场使用,以宣布戏剧的结束。
贝多芬经受3个月的痛苦后,于1827年3月26日辞世。在他安息前片刻,一道闪电照亮了整个房间,紧接着雷声轰隆。贝多芬为雷声惊醒,举起右臂对着风暴挥动紧握的拳头。不久,他的痛苦停止了,我们永远不会知道他临终的姿势所代表的含义。
验尸报告揭露了使贝多芬生活和脾气阴郁的内脏疾病:肝染病而萎缩,耳道为脂肪堵塞,听觉神经退化。“他常埋怨头部、消化器官、腹部与黄疸病引起的痛楚,这些痛楚和许多信札表现的深沉沮丧,都是由于肝与消化器官同时发炎引起。”或许贝多芬热衷散步与户外空气,缓和了这些疾病,给了他一生中最无痛楚的时辰。
贝多芬的丧礼有3万人参加,扶柩者中有钢琴家胡梅尔、小提琴家克罗伊特尔、舒伯特、车尔尼等,杂在擎火炬的人中。墓碑上仅镌刻着贝多芬的名字和他诞生与安息的日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