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伦到达比萨时,他几乎忘却他的性史,不过,如在《唐璜》的海黛插曲中偶然理想化的记忆则为一种例外。在比萨时,特雷莎·圭乔利与拜伦住在一起,其亲昵程度却不如从前,他大部分时间消磨在他的朋友和雪莱的朋友们中间。他每周为他们安排聚餐、讨论,十分怡然自得。雪莱也出席,在论辩中,他礼貌却很坚定地坚守立场,在开始喝烈酒之前就溜之大吉。特雷莎为了充实她宁静的生活,与玛丽·雪莱成为朋友,并阅读历史以迎合玛丽的智识兴趣。拜伦不赞成特雷莎的阅读,较赞成女子应以貌胜于智的观念。
他几乎已忘却阿兰歌娜。克莱尔蒙特恳求玛丽·雪莱到佛罗伦萨,加入她到拉韦纳的计划,去诱拐女儿,带她到更适宜的气候和更广阔的生活领域。雪莱拒斥这种计划。接着传来消息说,1822年4月20日,5岁的阿兰歌娜在修道院中死于疟疾。这桩事对雪莱与拜伦之间的友谊造成了一些影响。在这年初春,雪莱写信给利·亨特说:“拜伦爵士个性中的特殊癖性使我发现我与他的亲密友谊……令我无法容忍。我的挚友,因此,我要向你坦诚吐露我的衷曲。”
他设法隐藏他的不快,他曾劝拜伦邀请亨特来比萨编一份新杂志《自由》(The Liberal),这是拜伦和雪莱计划用来抵制保守的《评论季刊》的。拜伦送给破产的亨特250英镑,亨特和家人从伦敦搭船,希望于1822年7月1日到达来亨。雪莱答应去接他。
表面上,那一年的前6个月是两位诗人一段愉快的时光。他们几乎每天一同骑马出去,在一个手枪俱乐部比赛打靶,雪莱与拜伦的枪法几乎不相上下。“我的健康,”他写信给皮科克说,“较前稍佳,我的忧虑稍微减轻。不过,无以弥补囊中羞涩。然而,它正日趋枯竭,十分像它的主人,更像福图内特斯的荷包,时常空空的,却也不完全囊空如洗。”1月,拜伦的岳母去世,留给他的财产每年可带给他3000英镑的额外收入(尽管他与太太分居)。有了钱,他在来亨替自己订造一艘宽敞的游艇,指定约翰·特里劳尼为船长,命名该艇为玻利瓦尔号(Bolivar)以纪念南美的革命家,而且邀请雪莱和他的新知爱德华·威廉姆斯、托马斯·梅德温及甘巴家人在夏天来临时做一次海上旅行。雪莱和威廉姆斯共有一艘84英尺长、8英尺宽、以80镑代价建造的小帆船。特里劳尼命名它为唐璜,玛丽替它改名为艾丽儿。
期待着一次夏日航行,拜伦订下靠近来亨的迪普别墅。雪莱和威廉姆斯则为他们的家人在距来享北边40英里处,拉斯佩齐亚湾沿岸租下靠近勒里奇的卡萨马尼。1822年4月26日,雪莱和威廉姆斯将他们的家人迁到卡萨马尼,等待着他们的帆船交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