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大革命时期的性道德

时间:2024-11-22 01:17:03关键词:大革命下的人生

在囚车之间,在废墟之中,爱与性幸存。大革命已忘记医院,但在医院,在战场,在贫民窟,慈善减轻了痛苦与悲伤。美德阻遏邪恶,父母的情爱同时残存于子女的自主。许多孩子看到父母的无能,因而惊服大革命的热情与新风尚,他们中一些人抛弃旧道德限制,变成无忧无虑的享乐主义者。男女乱交盛行,性病蔓延,弃儿倍增,性变态风行。

萨德侯爵出生于巴黎东南普罗万一个地位很高的家族,高升为布雷西亚与比热的总督,似乎注定终身为行政官。但是他的心中激荡并沸腾着性幻想,为了使它们成为正当的哲学而寻求不已。涉及与4名女子的风流韵事后,他在艾克斯昂省以“毒害与兽奸之罪”被判死刑(1772年)。他逃亡,被捕,再逃亡,犯了更大的罪,逃至意大利,回到法国后,在巴黎被捕,监禁在樊尚(1778—1784年)、巴士底狱和沙朗通(1789年)。1790年获释后,他支持大革命。1792年,他是皮克派(Section des Piques)的书记。大恐怖期间,由于他被误认为是一名回来的移民而被逮捕。一年之后被释放。1801年,在拿破仑的统治下,他因出版《朱斯蒂娜》(Justine,1791年)与《朱丽叶》(Juliette,1792年)而再度入狱。这些是性经验的小说,有正常与不正常的。作者偏好不正常的性行为,而且使用相当的文学手腕替自己辩护。所有的性欲——他主张——是自然的,而且应无愧内心地纵情,甚至可以从传染病毒的痛苦中获得性欲的欢乐。他以一字声名(指萨德主义)永垂不朽。他在不同的监狱度过他最后的生命,写作风采优雅的剧本,最后死于沙朗通精神病院。

我们得知在大革命期间大学生之间的同性恋,可推测它已普及于监狱。妓院一般开在王宫附近,在土伊勒里宫的花园、圣希拉尔街与白蒂沙普街,妓女极多。她们也出现在戏院与歌剧院中,甚至出现在立宪议会与国民公会的走廊上。标注着女人的住址与费用的小册子到处都是。1793年4月24日,坦普尔派(Temple Section)发布一项命令,“会议……愿意终止由公共道德毁灭及女性堕落与不忠引起的无数不幸,而且借此指派警察局局长”等。其他派系从事运动,私人的巡查被组成,一些罪犯遭到逮捕。罗伯斯庇尔支持这个措施,但是在他死后监护人的勤勉为之松懈,娼妓再度出现于督政府期间。

1792年9月20日以后,只有公证结婚是合法的,教士是不必要的,只需要在官方作证下签署共同的誓约。在较低的阶层,许多男女未婚同居。私生子数目庞大。1796年,法国登记有4.4万名弃儿。1789年至1839年,默朗的新娘在她们结婚时24%是怀孕的。法国大革命前丈夫通奸常被赦免,富有的人可能有情妇,在督政府期间情妇更是被公开夸耀。1792年9月20日的一项法令使离婚合法。女人的合法权利有所增加。由于更多不为习俗约束的年轻人逞强,父系的权威因而减少。1802年,普伦普特里在法国旅游时,在报道中引用一位园丁的话:

法国大革命时期的性道德

在大革命期间我们不敢责怪我们孩子的过错。那些自称为爱国者的,视惩罚孩子为违背自由的基本原则。这些变得十分难以控制,以致一位父亲责骂他的孩子时,后者常常会告诉他应管好他自己的事业,又说“我们是自由与平等的,共和国是我们唯一的父亲,并无其他的”……那将需要许多年使他们服从。

色情文学盛行,成为年轻人最喜爱的读物。1795年以前(如同1871年),一些曾经过激的父母开始将他们的儿子送进教士管理的学校,为的是远离一般放荡的道德与作风。一时,家庭似乎成为法国大革命的受害者。但在拿破仑时期,风纪的恢复暂缓,一直到工业革命才较缓慢较一致地给予改正。

在旧制度期间,妇女由于优雅的风度与高尚的情操,及她们思想的教化而获得很高地位的这种情况,大多受限于贵族与中上阶层。但1789年以前,妇女团体显然在政治中脱颖而出。她们前进至凡尔赛,并将国王与王后送回巴黎作为突然得权的公社的俘虏后,几乎赢得大革命。 1790年7月,孔多塞发表一篇文章《准许妇女有参政权》。12月,艾德夫人尝试成立俱乐部献身于女权运动。妇女在议会的旁听席上表达她们的意见,而且试图组织她们自己。她们获得若干利益:妻子与丈夫一样,能请求离婚;母亲与父亲一样,对未达限定年龄儿女的婚姻,有许可或否定的责任。督政府期间,无选举权的妇女成为政治上公开的力量,支持部长与将军,而且骄傲地展示她们在风度、道德与服装上的新自由。拿破仑于1795年26岁时,这样描述她们:

妇女在各处——在游戏场所,在公共散步之处,在图书馆。你们在学者研究室看到非常美丽的妇女。世界各地只有此处(巴黎),女人的确具有值得男人为她们疯狂的影响力,而且男人不考虑其他,仅为了她们度过一生。一个女人为了知道什么是应给予她的、什么是她应有的权利,必须在巴黎住上6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