腓特烈大帝时代的德国艺术家们

时间:2024-11-21 22:26:04关键词:腓特烈大帝时代的德国

这个时代的日耳曼人,在艺术方面与法国人和意大利人极为相似。他们从意大利带进巴洛克艺术,从法国带来洛可可艺术,他们送温克尔曼和门斯到意大利,而他们亡命国外的大卫·伦琴、里瑟诺和亚当·魏斯魏勒被法国国王和王后请去当家具设计师,法王路易十六付给伦琴身边的一个秘书8万利维尔。慕尼黑的首府、腓特烈在波茨坦的新宫及富裕的日耳曼人家里,挤满了精心雕刻而成的家具,直到这个时代的末期,才从英国输入了齐本德尔和谢里丹风格的家具——梅森的工厂在战争期间损毁了,但是宁芬布格、路德维希堡、波茨坦和其他中心继续发展瓷器与彩陶的技艺。日耳曼的衣架、壁炉架、餐桌和书桌,点缀了带有喜气的优雅地舞着、唱着和轻吻着的小人像。

也有大规模的可观的雕塑艺术。马丁·克劳尔于歌德在魏玛的早期替他塑了一个半身像——热切,眼睛明亮有神,充满信心。马丁的儿子路德维格也替席勒做了一个,但做得不太好。设置在斯图加特广场的席勒像倒是好些,那是由约翰·丹内克尔雕塑成的。在这个时代的日耳曼雕刻上获得最高成就的是约翰·戈特弗里德·沙多,1788年他成为柏林的宫廷雕刻师。1791年,他做了一个腓特烈头像;1793年他雕出了全像;1816年他铸了一个较小的腓特烈铜像——真是令人难忘的杰作。他为勃兰登堡门铸了一个铜身的胜利的战车,而他为太子妃路易丝和她妹妹弗里德里克雕成的大理石像,近乎成了古典美的极致。

德国的画家则太多了,即使派12个人到意大利,仍然可以留有几位好的在国内。蒂施拜因家族有那么多拿画笔的兄弟,我们很轻易就会把他们弄混了。约翰·海因里希·蒂施拜因是赫塞—卡塞尔宫廷的画家,画了一幅很好的莱辛像。他的侄儿约翰·腓特烈·蒂施拜因到卡塞尔、罗马、那不勒斯、巴黎、维也纳、海牙、德绍、莱比锡和圣彼得堡各地作画,也替萨克森—魏玛的卡尔·奥古斯都大公的孩子们画了一幅可爱的群像。1787年至1789年,约翰·海因里希·威廉·蒂施拜因住在意大利,作了一张名画《在罗马旷野的歌德》(Goethe in the Roman Campagna),后来回国当了奥尔登堡公爵的宫廷画师。

日耳曼回奔意大利运动(Drang nach Italien)的代表人物之一是亚当·腓特烈·奥塞(Adam Friedrich Oeser),他是雕刻家、画家、蚀刻师、教师和古典艺术改造的斗士。温克尔曼在德累斯顿与他同住了一段时间,批评他的画风,欣赏他的性格,还说:“关于意大利以外的人,人家能知道的他都知道。”1764年,他当了莱比锡艺术学院的指导,歌德到那边访问他,才产生了意大利狂热。

腓特烈大帝时代的德国艺术家们

留在德国的艺术家中,丹尼尔·乔德凯维奇是领导人。他是波兰人,生于但泽,身为孤儿,他得靠作画和木刻谋生。1743年,他到柏林,除了名字不改之外,整个人变成了德国人。他用华丽而纤巧的彩饰画来讲述基督的生平,名满全国,此后,他以更近于伏尔泰的格调画出《让·卡拉斯及其家人》(Jean Calas and His Family)。他的画供不应求,几年间普鲁士的任何巨著出版都附有他亲笔的插画。在他最美好的蚀刻画中,他勾画了他的家居生活:他自己在工作,他太太骄傲地照料她的5个孩子,墙上挂满了艺术品。他用红色笔画了那位歌德爱过又失去了的洛特·凯丝特诺。他的作品中有细腻的线条和温柔的感情,这使他和霍加斯有了区别。他有许多描绘平民生活的画,人们常拿他与后者做比较。他反对把他们两人拉在一起,这是对的。他经常受到华多的影响,《动物园中的聚会》(A Gathering in the Eoological Garden)这幅画有着华多对辽阔的天空和女性衣袍在风中飘扬的迷人心魂的嗅觉。

安东·格拉夫留下了一幅柯勒维奇的画像——满面笑容、鬈发、身体肥壮——还有一张自画像,从工作中抬头仰望,但是服饰有点像要赴舞会的样子。他付出了更多的精力在他太太的可爱的画像上面——带有女演员科洛瑙·施勒特尔的傲气,穿着金黄色的衣服而有霍芙拉德·伯姆夫人的尊荣。

阿斯穆斯·雅各布·卡斯滕是那半个世纪这条战线上的最后一位,他吸收了温克尔曼在书信和精神上的思想,完成了德国画的古典复兴。他生于石勒苏益格,在哥本哈根和意大利上学,而主要是在吕贝克和柏林工作。1792年,他回到意大利,在古代雕刻和建筑里享乐。他不知道时间已洗去希腊艺术的色彩,只留下线条。于是,像门斯一样,他以铅笔代刷子,一心只求完美的形式。在他画室里摆姿势的模特身材上的缺陷使他受到阻挠,他决定信赖自己的想象,他喜欢把希腊诸神和希腊神话中的景致画成他和温克尔曼想象的样子。接着,他绘制但丁和莎士比亚的插画。他追求线条与形式的热情常常使他的画失去了色彩与生动,即使他成就了近乎米开朗基罗对神圣人物的眼力,譬如《光明的诞生》(The Birth of Light)这幅画,我们也只能称赞他精确地记住了西斯廷教堂的壁画,像莫扎特记得他的音乐一样。罗马报答了他的深情,1795年给了他一个任何近代艺术家所能得到的最有影响和最著名的画展。3年后他死在那里,只有44岁。

新古典主义的气氛支配了腓特烈大帝统治下的波茨坦和柏林。1755年,他开始新宫的建设,而不曾让战争阻挠他的计划。3个建筑家——布林、贡塔尔和曼格尔——共同负责设计。他们在一座堂皇的大厦上混合使用了古典式与巴洛克的风格,使人想起古代的罗马宫殿。在内部装潢方面,他们真可媲美法国洛可可式的最佳样本。柏林的法国教堂有古典的柱廊,贡塔尔和他的学生格奥尔格·昂格尔为它增建了一座古典的塔(1780—1785年)。1774年至1780年,昂格尔建设皇家图书馆而益增柏林的威风。勃兰登堡门,1788年至1791年由卡尔·朗汉所建,坦率地模仿雅典卫城的入口。它有幸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留存下来,但是闻名的“战车”毁损了,这座四轮战车是建筑家用来作为大门的冠顶的。

其他德国城市也有各邦国君主、贵族等新建的功业。腓特烈的妹妹,威廉明妮以迷人的洛可可式的皇宫美化了拜罗伊特城(1744—1773年)。在加塞尔,西蒙·路易设计了(1769年)豪华的舞厅及赫塞·加塞尔领主官邸的蓝厅。在靠近杜塞尔多夫的莱茵河畔,尼克劳斯·皮伽建筑了气派十足的本德拉宫(1755—1769年);在靠近路德维希堡的地方,菲利浦·奎庇埃尔建筑了美丽的蒙雷坡宫(1762—1764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