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扎特的萨尔斯堡与维也纳(1779—1782)

时间:2024-06-18 15:53:01关键词:莫扎特

1月中旬,莫扎特回到家乡,接受了许多欢宴,但也深深地体验到母亲去世的哀伤。不久他被任命为风琴演奏师和乐团首席,但很快他变得烦躁不安。他回忆道:

在萨尔斯堡,我的工作简直是一个负担,我几乎无法从事自己的工作,这是为什么呢?因为我从没有快乐过……萨尔斯堡对于我来说,至少——那里没有一件是有意义的娱乐。在那里我拒绝和许多人来往——而且大多数其他的人并不认为我是优秀的。除此以外,萨尔斯堡没有新奇的事物来激发我的天才。我演奏或我的任何一首曲子演出时,所有的观众像桌子和椅子一样。但愿萨尔斯堡能够有一个较好的剧院。

他一直渴望写歌剧,所以很高兴地接受选帝侯卡尔·西奥多要他为下一届慕尼黑节日写一出歌剧的请求。1780年10月,他开始着手作《伊多梅尼欧》,11月到慕尼黑预演。这出歌剧有它不寻常的音节,在1781年1月29日终于成功地演出了。莫扎特在慕尼黑停留了6个多星期,享受他的社交生活,一直到大主教克罗拉多召唤他到维也纳。在那里,他很愉快地和他的雇主住在一起,却和仆役同桌用餐。“两位男仆分别坐在桌子的两端,而我很荣幸地坐在厨师之首。”这是当时那些贵族家中的风尚,海顿以无声的愤怒忍耐了,莫扎特却大声反抗着。他很高兴在大主教朋友们家中表演他的音乐和显露他的天才,但在他向大主教要求让他接受外界合约以增加一些收入和扩大声名时,却遭大主教的拒绝。这使莫扎特非常愤怒。“我一想到离开维也纳而口袋里却连1000个弗罗林金币也没有时,我内心沉落了。”

他下定决心辞去克罗拉多的职务,1781年5月2日,他与搬到维也纳的韦伯家人住在一起,并做他们的房客。大主教传来命令要他回到萨尔斯堡时,他回复说要到5月12日才能离开维也纳。大主教再度和他约谈(如莫扎特向他父亲报告的):

莫扎特的萨尔斯堡与维也纳(1779—1782)

对着我叫嚷着最凌辱人的话语——哦!我真的不能全写出来!最后,我的血液在沸腾,再也不能忍受,我说:“阁下不满意我?”“什么?你居然敢威胁我?你这恶棍、流氓,门在那里,我再也不和这么一个恶劣的家伙有任何关系!”因此,最后我说:“本人颇有同感。”“滚出去吧!”我走出去时对他说:“就这样吧,明天你会收到我的辞职信。”告诉我,亲爱的父亲,我是否迟早该说这些话?

如果您高兴的话,就请秘密地写信给我吧——事实上你可能会被迫这么做——而且诚恳地公开批评我。唯有如此,才不会对您有所指责。但假如大主教对您太无礼的话,请您立刻来维也纳吧!我们三人可靠我的薪金生活。

利奥波德被儿子和韦伯家人住在一起的消息吓坏了,那家人的父亲已去世了!阿洛伊西亚已嫁给演员约瑟夫·朗吉。但那寡妇还有一个女儿,正等待着一位丈夫呢!利奥波德恳求他向大主教道歉,而且回家。莫扎特第一次拒绝服从父亲。“为要您高兴,我亲爱的父亲,我会抛弃我的幸福、我的健康、我的生命。但我的荣誉凌驾我的所有,因此,也就超越了您。我最爱、最好的父亲,任意地要求我为您做别的事吧!只要不是这件事。”6月2日,他寄了30个杜卡特给利奥波德作为未来的一种象征性的帮助。

他曾三次到大主教在维也纳的居处,向他正式提出辞呈,克罗拉多的侍从拒绝为他传达,“第三次时把莫扎特赶出去,还对着他背后踢了一脚”——莫扎特在6月9日的信中描写当时的情景。为了满足他的父亲,他终于离开韦伯家到别家住宿。他向利奥波德保证,他只是喜欢康斯坦策而已。“假如我必须与曾和我开过玩笑的人结婚,那我至少应已有200个妻子。”12月15日,他却告诉父亲,康斯坦策如此甜美、纯洁,善于处理家务,因此他希望娶她:

您对这个意念感到骇异吧!但我恳求您,我最敬爱的父亲,请您听我说罢……自然的声音在我心中,像其他人一样高歌着,大概要比许多倔强或不解风情的人更响亮。我今天不能像一般年轻人那样活着,因为:第一,信心太充裕了。第二,过分关心他人,若要我去欺骗无邪的姑娘,实在我又过于诚实。第三,我有太多的恐惧和厌恶,对疾病有着太多的惧怕,而且我过分关心自己的健康,以致不愿和那些娼妓终日浪荡无所事事……我愿以我的生命做赌注,我所说的都是实话。……

但我的爱情目标是谁呢?……必然不是韦伯家人啰?是的……康斯坦策……全家中最善良、最聪敏的一个!请告诉我能否得到一位更好的妻子……我迫切希望的,是有固定的收入(对这个,感谢上帝,我有极大的信心),那时我将不停地恳求您准许我保全这个可怜的女孩,并使我和她——还有,如果我可以这么说的话,我们全体——非常快乐。诚然,您儿子快乐时,您也是快乐的吧!而且您将可享受我固定薪水的一半……请您怜悯您儿子吧!

利奥波德不知该信仰什么,他尽了所有的力量来阻止儿子的婚姻,但莫扎特觉得已尽了26年作为人子的孝顺,现在该过属于自己的新生活了。为了求得父亲的允准,他祈求了7个月之久,但一切都无效。最后,1782年8月4日,他不经父亲同意而结婚了。8月5日,父亲的同意书来了。现在莫扎特真正发现,以创作在人类历史上最富于变化的壮丽音乐来支持一个家庭,是多么遥远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