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的革命-彼得大帝(1698—1725)

时间:2024-11-21 15:08:04关键词:彼得大帝

彼得继承了绝对的权力,把它当作理所当然的事,从来不曾怀疑过它是否必要。由贵族领袖来统治,将会形成封建的分裂,使全国吵闹不已;在一个心灵和道德意识都停留在原始阶段的国家,根本不可能由民主的议会方式来统治。彼得同意克伦威尔和路易十四的看法,只有集中权威和责任,才能把一盘散沙的民众结合成一个国家,以控制人民的情绪及应对嗜土如命的强敌。他不把自己看成专制君主,而自认为是国家和未来的仆人。一般说来,这是一个真诚的信仰,至少有一半是真的。

他跟俄国的农民一样辛勤工作,通常5点起床,然后工作近14个小时,晚上的睡眠时间只有6小时,不过,午后小睡片刻。这种起居生活在彼得堡的夏天,并不难做到,因为那里早上3点天就亮了,要到晚上10点才暗下去。但在冬天,大部分的作息却在晚间,约从午后3点到明晨9点,实行起来就不简单了。

圣彼得堡是他的革命象征和大本营。这里并不是国家首都的理想地点,因为它靠海,距海只有25英里。除此以外,它不是涅瓦河的分歧点。彼得在近海的小岛上,建造喀琅施塔德(Kronstadt,1710年)作为护卫。城本身建于1703年,仿照阿姆斯特丹而设。由于此地大多为泥沼,它可以说是在木桩上建立的——或者,就像一首俄国幽怨的传说所述,它建立在千百万征集而来埋土填石的工人之上。1708年,征调4万人;1709年,另调4万人;1711年,有4.6万人;1713年,多于4万人。这些工人每个月只领半薪,为求生存,只好乞食、偷盗、抢掠。数以千计的瑞典战俘调配筑城,死伤大半,没有货车时,用头颅搬运物资。石头也在征集之列,1714年下令除了圣彼得堡之外,其余任何地方都不得以石头建造房屋,每位贵族必须献上一大袋石头。贵族虽然不满,还是照做无误。他们憎恶该地的气候,也不像彼得那样渴慕海洋。彼得自己与一位荷兰工匠建造一间木屋,狭长的墙壁、石顶、小小的房间,就像他在赞丹住过的房子一样。他厌恶皇宫,不过,他在彼得霍夫(Peterhof)建造三所别宫,专供节日庆典使用。这些“夏宫”后来毁于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战火。在附近的沙斯可镇(Tsarskoe Selo,现为普希金市),他也为他的“小情妇”建了一间别墅。

起初,他无意把圣彼得堡当作首都或港口,因为它太靠近瑞典,容易引起猜忌。不过,在波尔塔瓦大胜查理十二后,他的决定改变了:他早就想避开莫斯科阴沉的空气和狭窄的国家主义,而且,他想使保守的贵族能够呼吸到西方的进步气息。因此,1712年,他便正式以该地为国都。莫斯科人抱怨并预言上帝不久就会毁掉这个半邪的城市。“在新国都面前,”普希金写道,“莫斯科垂下她的头,就好像皇家寡妇向新任沙皇低头一般。”彼得急于有一个西化的俄国,因此,他把它带到波罗的海,并由“西方的窗口”往外眺望。 为此目的及舰队的停靠码头和西方贸易的港口,都使他牺牲其他的考虑。这个港口结冰五个月,却可以面对西方、接触海洋,就像第聂伯河使俄国拜占庭化、伏尔加河使它亚洲化一般,现在涅瓦河也将使这个国家欧洲化。

彼得的革命-彼得大帝(1698—1725)

下一步是建造一支海军,作为保护俄国由波罗的海到西方的航线。彼得为此建造1000艘甲板船,不过由于建造匆促、粗枝大叶,船梁腐朽,船桅遇风即折。在他死后,俄国重新回到它的地理限制,成为远离大西洋的内陆国家,只能等待机会,借着征服空间来打破与西方的壁垒。从这方面着手,莫斯科是对的,俄国的权力和防御必须在土地上依赖陆军和广大的空间。所以,1917年,莫斯科终于平反,重新成为俄国的首都。

彼得最成功的改革是军队的重组。在他之前,军队必须依赖封建领主对农民的控制,农民只对他们效忠,缺乏训练、装备不全。彼得扬弃这些贵族,以征集的方法建立一支常备军,配以西方最新的武器,由阶级人员分级率领,灌输为国服务光荣的新观念,而不再局限于狭窄的省或是一位心怀不轨的领主。军队改革的需要,促使彼得有革命的念头。如果不打开一条通往波罗的海或地中海的商业航路,俄国便无以发展;没有一支现代化的军队,便无法达到这个目的;为了维持军队,势非改变俄国的经济和政府不可;而在改变之前,必须先转换国民的态度、人生观和思想。对于一个人或是一个时代来说,这是一项太大的工程了。

他开始以他一贯的狂热作风首先整理周围男人的颜面和服饰。1698年,刚从西方回来不久,他就把满脸的胡子剃掉,而且忠告身边那些想保恩固宠的人也照样行事,只有东正教的主教可以免除。不久,下令全国男子一律剃净他们的下巴,只留些嘴上的髭须。胡子一向是俄国宗教的象征,先知们和福音使者都留过。仅在8年前,现任主教阿德里安还谴责剃胡子是不合宗教的异端行径。彼得接受四面而来的挑战:主张没有胡子是现代化的象征,表示接受西方文化的意愿。那些想留胡子的人,农民每年要征1卢布,富商要缴100卢布。“有许多俄国百姓,”在一本古老历史记载,“在剃掉胡子后,把它们细心地保留起来,以便将来存放在棺材里。他们害怕没有这些陪葬,将来便不得进入天堂。”

再下一步是服装。在这一方面,彼得觉得不会引起国内太大的反感。他亲自剪掉面前几位军官的长服,“你看看,”他指向其中一位说,“这就是你们的方式,带着它,你也不见得安全,长袖有时会撞翻杯子,有时又会掉到汤里,还是把它剪了做绑带吧。”接着,他传下一道谕令(1700年1月),要求所有俄国的朝臣和官吏们都改穿西服。所有进出莫斯科的人,只有两种选择:一种便是让衣服齐膝而断,要不然便处以罚金。他也鼓励妇女们改穿西式洋装,她们比较顺从,妇女本来就是服装的领导者。

改变最大的要算是他的家庭,彼得结束俄国妇女孤僻、受冷落的一面。他的父亲亚历克西斯和母亲纳塔莉娅率先示范,表姐索菲亚加以扩大。现在,彼得邀请妇女参加社交活动,鼓励她们除掉面纱,学习跳舞、音乐和书本知识。他明令父母不得违背子女的心愿而随意嫁娶;在订婚和结婚之间,要相隔6个星期;在这段期间,订婚双方可以随意自由幽会;双方同意,也可以解除婚约。妇女们乐得跳出旧有的藩篱,她们开始试穿新式衣服。私生子的增加,徒然给教士口实,作为攻击彼得革命的一种利器。

宗教的抗拒是他最大的阻碍。教士们深深了解他的改革将会降低他们的声望和权利。他们抱怨他容许西方文明的传播,而且怀疑他是否有宗教信仰。他们对彼得和密友在宗教仪式上的喧吵甚感诧异。对于彼得来说,他反对把人力投注在教会上,他极欲省下这大笔开支。阿德里安主教死去时(1700年10月),他故意不指派新的继承人。他自己,就像英王亨利八世一样,成为教会的领袖,并在俄国展开宗教改革。有21年之久,大主教的位置一直空缺,杜绝了反抗彼得革命的宗教领导人物的产生。1721年,彼得干脆裁并这项职务,代之以沙皇任命、由教士组成的“神圣会议”,接受世俗权利的支配。1701年,他把教会的职务转交给一个政府部门管理,宗教法庭的判决无效了。主教的任命须得到官方的同意。后来的谕令更禁止神奇鬼怪的咒语并限制奇迹展示的次数。男人在30岁之前,不得以宗教为由来宣誓。女人在50岁以前,也不得为尼。修士必须做些有用的工作。修道院的财产和经济受到官方的管制。一部分收入可归教会,其余的大半必须拿出来建造学校和医院。

大多数的教士只好顺应这次宗教改革。这项改革,又像亨利八世一样,避免触及宗教法规、禁忌等。有些不满者,宣称彼得为反基督者,呼吁老百姓拒绝服从或纳税。彼得把这些领袖一一逮捕,把他们按照下列方式加以处置:一些人流放到西伯利亚,一些被终身禁锢,一人受不了拷问中途死去,两位活活被烧死。

对付其余的人,彼得可以说是具有西方宗教容忍的胸襟,他保护抗议者,只要他们远离政治。在圣彼得堡,为了鼓励向外贸易,他允许加尔文教派、路德派和天主教的教堂建立在内文斯基波科特(Nevski Prospekt)附近,后者被誉为容忍的希望。他保护俄国的圣方济会僧侣,但驱逐耶稣会教士(1710年),因为他们为罗马教会宣传过分了。一般说来,彼得的宗教改革持续得最久,结束了俄国的中古时代。

由教士和地主的控制变为由国家直接管理,俄国人民在精神和生活上经历了一个巨大的世俗化过程。彼得如心所愿地控制贵族,使他们服务大众,然后根据服务的成果分别决定他们的地位。新的专制政体逐渐形成,由陆军、海军和官僚人员协调,政府首长由沙皇指派的9人会议(后来扩大为20人)产生,分掌9个部门,包括财经税务、支出、控制、商务、工业、外交、军事、海军、法律。对国会负责的是12省省长和管理城市的各级议会。城市人口分为三大阶级:富商和公务人员、教师和工匠、工人。只有第一阶级才可选为议员,只有前两种人员才有投票的资格。不过,所有纳税的男人都可以参加城里的会议。村社并不是一个民主政体,而是一个负责税收的团体,它设于1719年。地方自治受到中央的管制,因此,并没有什么民主思想。彼得想要完成他的急速改变,只有运用他的无上权威了。

这个转变必须符合经济和政治上的利益,因为一个以农立国的国家,在与西方工业武装的富庶国家对抗时,是不足以维持它的独立性的。彼得对农业不太注重,为了减低对其依赖性,他把它转向工业化。他亲身教导农民割谷,提倡以镰刀取代传统农具。俄国农民早就习惯焚烧林地来供给土地肥料,彼得禁止使用此种方法,因为他需要木材来建造船只。他劝他们改变桑树和葡萄的种植,试着畜养马、羊等。

不过,他的主要目的是急速的工业化。首先要解决的是原料的供应。他鼓励各处挖采煤矿,对尼基塔·德米德夫(Nikita Demidov)、阿勒科山德·斯塔罗甘诺夫(Aleksandr Stroganov)等在煤业和冶金业等有卓越成就的人,他给予特殊的奖励。他促请地主开发土地上的煤矿,如果不挖,他们的田地将有被他人煤田埋盖之虑,而只付少许的赔偿。1710年,俄国不再进口铁了,彼得去世前,还向外出口。

他从国外引进技术人员和管理人才,并要求每个阶级都学习工业技术。一位英国人住在莫斯科,经营了一家工厂,专门处理皮革和缝制皮靴。彼得命令全国城市推派代表学习最新的皮革和皮靴制法,而且提醒那些谨守旧法的鞋匠警惕将要面临的挑战。为了鼓励纺织工业,他只穿本国制的衣料,禁止莫斯科人购买进口衣物。不久,俄国就可以织造很好的衣料了。一位海军将领打破传统,织造织锦绸缎,获得彼得的重赏。一位农夫制成的油漆,除了威尼斯外,任何“欧洲”的产品都比不上。在他的任期未完之前,俄国已有233间工厂,有些规模宏大;莫斯科的帆布工厂,雇用1162名工人;一家纺织厂,雇用742人;另外一间有730人;有一家冶金工厂共有683名员工。在他之前,俄国也有工厂,但都比不上这些规模。许多企划都由官方发起,后来转为私人企业。不过,它们还受到国家的监督。用高关税保护新兴的工业,以与外国进出口产品竞争。

为了充实工厂的员工,彼得采取征召的方式。自由工人相当少,因此,农民不管愿意与否,必须成为工厂的工人。手工业者有权从地主那里购买农奴,命他们在工厂里做工。大规模工业则由国有农田和农场转来的农民加以补充。与大多数由政府带头搞工业化国家一样,领导者等不及工人从学习而来的本能来克服习惯和传统,并由旧的手法变为新的工作和训练。于是,彼得在有意无意中,发展了一种工业的奴隶,后来由他的继承者推而广之。在1723年的一道谕令中,彼得公开致歉说:

任何事在开始,不是都用强迫的吗?没有人愿意走进工厂那是真的,因为我国人民有点像儿童,他们从来不主动地学习数学,除非是被老师所逼。开始也许很难,可是,等到他们学会后,他们是会感激的。已经有许多人对目前的成果表示感谢……所以,在工业生产方面,我们必须以行动强迫他们学习。

不过,工业的发展必须先有消费市场。为了鼓励商业,彼得提高商人的地位,他强迫在阿尔汉格尔、圣彼得堡等地建立巨大的造船厂。他想建立一条海运线,以俄国商船来运送俄国商品,可惜失败了。农民早已习惯了田地的农耕生活,不愿意也不习惯于海上的活动。俄国国内的商品交流受到地理广阔和交通困难的限制。不过,河流倒是畅通无阻,这来源于地方积雪和南方雨水之利。一旦河流结冰了,在冰上也足以运输笨重的货物。所需要的,便是把这些河流和运河连接起来——使涅瓦河和杜味拿河沟通伏尔加河,再使伏尔加河与顿河汇合。如此一来,便可以使波罗的海和白海、黑海和里海沟通起来。不过,要完成这些通道,起码要经过几个王朝,成千上万的工人要埋葬在这项工程里。

战争和企业发展迫使彼得大量发行纸币,数量之多,为俄国历史上前所未有。部分的财源来自政府对下列物品的专卖:盐、烟叶、柏油、脂肪、树胶、胶、大黄、鱼子酱,甚至橡木制成的棺木。这些棺木可以获利四倍,盐可赚得一倍纯利。不过,沙皇也知道,专卖制度打击了工业和贸易,因此,等到与瑞典的和约一签订,他马上取消,使国内贸易得以畅通无阻。外国商品仍然受进口和出口税率的限制,不过,1700年和1725年之间,俄国的进出口扩大了近十倍。大多数的货品都由外国船只运送,留在国内俄人手中的货品时常被大量贪污。即使彼得严申禁令,仍禁止不了这股歪风。

各种税捐繁复苛重。政府机关有一个特别委员会,专门研究如何分摊和征调新税。无论帽子、皮靴、蜂房、房产、地窖、烟囱、生育、结婚、蓄留胡子等等,都要扣税。房地产的捐税曾经受到所有移民的反对,彼得把它改为“人头税”,它并不适用于贵族或教士。如此一来,国家的税收由1680年的140万卢布增为1724年的850万卢布——其中的75%都用到陆军和海军上。有一半的增收只是名义上的,因为在他任内货币贬值了50%——他抵不住币制贬值后获得暴利的诱惑。

上自王朝下至农民的不诚实,撼动着国家的经济、捐税的征集、法庭的判决和法律的运用。彼得下令任何官员收受“礼物”便予处死。可是,一位助手向他警告说,如果继续执行这道命令,以后没有官员可供差遣了。不过,彼得还是杀了一些人。西伯利亚总督加加林亲王(Prince Matvei Gagarin)突然暴富起来,他装饰处女神像花了价值将近13万卢布的珠宝。彼得想知道这些珠宝的来源,他知道底细后,便把他吊死。1714年,有几位高级官员因为贪污而被捕,包括圣彼得堡副总督、国家委员的代表、海军元帅、纳尔瓦和勒韦(Revel)的司令官和一些议员。一些人被吊死,一些人被终身监禁,一些人被削掉鼻子,也有一些人被处以鞭刑。彼得下令停止这些处罚时,那些执行命令的士兵向他哀求说:“皇上,让我们再打一下吧,这些盗贼把我们的面包也偷光了。”贪污的风气仍然无法制止。有一则俄国笑话说:如果上帝的双手不是钉在十字架上,那么,他也可能会去偷东西。

彼得也抽出一些时间来倡导一项文化的革命。他憎恶迷信,早就想用教育和科学来替代它。俄国人习惯以猜想的创世记来纪年,而且一年是从9月开始的。彼得于1699年糅合为清教徒所用的罗马儒略历(Julian calendar),一年由1月开始计算,并以基督诞生为纪元。人民批评反对,上帝怎么可能选择冬天为诞生日期呢?彼得我行我素,不过,他始终不敢采用格列高利历(Gregorian calendar),这项纪年早在1582年为欧洲的天主教徒所用。依照这项历法,一年减去10天,将会剥夺东正教圣者的许多圣日。

毫无倦意的沙皇,也在同样的困难下改革了字母。在俄国教会,通行的是古老的斯拉夫字母,商人却早已采用希腊人的文字。彼得命令所有通俗的著作必须采用新文字。他由荷兰引进了印刷术和印刷工人,他开始(1703年)发行俄国的第一份报纸《圣彼得堡公报》(Gazette of St.Petersburg)。他鼓励工艺和科学书籍的出版。他设立圣彼得堡图书馆,设立俄国档案处,把文稿、记录和朝代的纪传收集到图书馆。他开放许多工艺机构,指令王公子孙入学研究。他也想过在全国设立“数学学校”。在莫斯科,他仿照德国,设立大学预备学校,专门教授语言、文学和哲学,不过这些学校的寿命并不太长。1724年,他组成圣彼得堡学院。为此,他聘请了鼎鼎大名的德莱尔(Joseph Delisle)教天文学、贝尔努利(Daniel Bernoulli)教数学。在莱布尼茨的推荐下,他任命(1724年)丹麦航海家白令(Vitus Bering)远征探险堪察加半岛(Kamchatka),以证实亚洲与美洲是否属于同一地缘。白令在彼得去世后才进行探险。

在亚历克西斯任内,俄国剧院只提供私人的表演,彼得监造位于红场(Red Square)的一间剧院,并对外公演。他引进德国演员,排演15出喜剧,包括莫里哀的作品。外国乐师演奏交响乐,演唱团和音乐会被介绍到俄国,俄国人民也采用了欧洲的和阶和对比手法。彼得批准图画和雕刻品的买卖,大部分是意大利作品,把这些作品集中放在圣彼得堡的一家艺术馆里,免费供人参观,并供应饮料。在亚历克西斯任内,还建过不少教堂。彼得却从来不曾有过,建筑师觉得建造皇宫反而获利更多。

在这段狂飙式的革命进程中,并没有出现伟大的文学作品。诗歌受彼得的刺激,还需要一段时间的培养。在彼得死前一年,曾经出现过一本勇敢的书,伊凡·普索可夫(Ivan Possoshkov)写的《贫富之书》(Book of Poverty and Wealth),讽刺俄国的蛮荒状态,强烈地支持沙皇的改革。“很不幸,”这说,“我们伟大的王朝,只有一个人,率领着十来个助手,拼命前进,而数百万的个人,却在拖着他们的后腿。”伊凡谴责农民受到压迫,要求成立一个不受阶级限制的法庭,公平处理案件。令沙皇吃惊的是,他竟然主张由所有阶级共同写一部新的俄国宪法和律典。在彼得死后的几个月,他被捕了,1726年死于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