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德兰的南部,又称西(班牙)属尼德兰,到1713年,仍由西班牙统治。该地民族众多,但绝大多数居民是天主教徒。他们宁可由遥远而国势渐衰的西班牙统治,也不愿由北方的新教徒统治,更不愿被随时威胁着他们、要吞并他们的法国邻居来统治。《比利牛斯和约》把大部分阿图瓦省割让给法国,《亚琛条约》又把杜艾和图尔奈两地给了法国,《奈梅亨和约》给了法国瓦朗谢讷、莫伯日、坎布雷、圣奥默、伊普尔等地。荷兰共和国和法国一样无情。西班牙急于撤回它的军队,停止与法国作战,于1648年订立《威斯特伐利亚和约》,不仅同意割让给荷兰共和国以前在佛兰德斯、林堡、布拉班特等地占领的土地,也同意关闭斯海尔德河(River Scheldt)的对外贸易。这个令人窒息的侮辱,使安特卫普的商业面临瘫痪,影响了西属尼德兰的经济和贸易。因此,政治侵略渐渐深入到国家内部。
在四周强敌虎视眈眈的包围下,这个现在被称为比利时的国家,仍然珍惜它的传统文化,欢迎耶稣会信徒,服从卢万市(Louvain)的明智引导。1695年,法国炮轰布鲁塞尔,使该城的大部分变成瓦砾堆。大广场(Grand Place)的美丽建筑物几乎被毁坏殆尽,只剩下一个市政府和高耸的维叶大厦(Ville)。皇家议院(Maison du Roi),即皇帝对国务大臣们演说的地方,于1696年重新修建成美丽的哥特式建筑。这个建筑和维叶大厦现在仍是欧洲最美丽的建筑之一。雕刻家们花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装潢教堂和政府办公大楼的正面,及教堂中的雕像、忏悔室和坟墓。布鲁塞尔继续以出产缀锦画闻名于世。
佛兰德斯式的绘画在鲁本斯和凡·戴克去世后,很快式微了。大概因为这两位画家活着时,已把那个世纪的绘画天才全用光了。法国在艺术和财富方面的兴旺与积累,造就了不少佛兰德斯式的画家,如尚帕涅。有一位比较伟大的画家,小大卫·泰尼耶(David Teniers the Younger),由于父亲的指导,在23岁以前,就成为圣路克聚会院的“名师”之一。4年后(1637年),他暂停了他的事业,与布吕吉的女儿安妮结婚。布吕吉是鲁本斯的崇拜者,也是继承人。1651年,利奥波德大公将泰尼耶从安特卫普召到布鲁塞尔,请他做一名皇室画家和皇室博物馆的主持人。有一张泰尼耶的油画,画的就是他自己和大公,站在挂了许多画的陈列室中。他勉强地按老式规则画了一些旧题材,如《浪子回头》(The Prodigal Son)和《圣安东尼的诱惑》(The Temptation of St.Anthony)。但他和同时代的荷兰画家一样,喜欢将农夫的日常生活中比较不为人知的细节画出来,但没有像彼得·布吕吉(Pieter Brueghel)那样把农夫的品德降低到跟野兽差不多。为了多了解他们的生活,他经常参加农夫们的休闲或庆祝活动。他将对活动节目的了解详细地表达在《酒馆内》(Interior of a Cabaret)这幅画中。他也画一些乡村风景,用变化多端的天空云彩把画面陪衬得更加美丽。他喜欢光亮,就像喜欢阴影一样。他用最敏感的细腻画法来表现它们。他的这种画法,到现在都无人能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