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耳曼文明(566—1106)

时间:2024-06-17 18:59:03关键词:诺曼的崛起

妇女在5个世纪中艰苦地开垦荒地、生儿育女,得以征服日耳曼的环境,发展其文明。森林广大无垠,野兽出没,阻断了交通与统一;森林中无名英雄或许是过度地砍伐着树木。在撒克逊,为征服生生不息的森林及滋生疫疠的沼泽所做的奋斗达千年之久,到13世纪才成功。一代接着一代,刚强、热心的农民把猛禽野兽逐走,以锄和犁开垦土地,栽种果树,放牧羊群,照顾葡萄果园,用爱心、祈祷、花草、音乐及啤酒来抚慰自己孤单的生活。矿工发掘盐、铁、铜、铅、银等矿。采邑、修道院及家庭的手工艺将罗马风格与日耳曼的技巧结合在一块。商业比以往兴盛,经各河流遍布于北海与波罗的海。战争取得胜利,野蛮仍存在于法律及血流之中,然而其间的差距已由5世纪的部落纷争至10世纪的奥托文艺复兴的历史进程中消弭。从955年到1075年之间,日耳曼是全欧洲最富庶的国家,只有接受日耳曼君主统治的北意大利才能与之相比。古老的罗马城镇,如特里尔、美因茨及科隆繁荣依旧,新城市在施派尔、马德堡及沃姆斯等地主教的治理下陆续兴起,约1050年,便已有纽伦堡。

这一时期的教会也是日耳曼兼管教育的机构。福达、泰根塞、赖赫劳、甘德斯海姆、希得斯罕及洛尔施等地,都成立了相当于学院的修道学校。拉巴努斯(Rabanus Maurus)在图尔受业于阿尔琴,后成为福达大修道院的院长,他在那里设立学校,以培养学者及拥有22个分支机构闻名全欧。他把课程范围扩大,使之包括许多学科,并破除视自然现象为神秘力量的迷信。福达的图书馆成为欧洲最大的图书馆之一。从那里,我们方知苏埃托尼乌斯、塔西佗及阿米阿努斯·马塞利努斯等人。通常人们把光辉的赞美诗《恳祈造物圣神降临歌》(Veni Creator Spiritus)归为拉巴努斯的作品,这首圣歌是在教皇、主教或国王授任之时唱的。圣布鲁诺曾是洛林公爵、科隆大主教及奥托大帝的大臣,他在宫廷里设立学校,培养行政人才,从拜占庭及意大利延请学者,购买书籍,他自己则教授希腊文和哲学。

其时日耳曼语言尚未产生文学,几乎所有文章都由教士用拉丁文写成。当时最伟大的日耳曼诗人是赖赫劳的士瓦比亚僧侣瓦拉弗里德·斯特拉博(Walafrid Strabo),他一度担任“秃子”查理的家庭教师,他从路易的妻子——美丽而有野心的朱蒂丝——那儿获得启发性的赞助。回到赖赫劳当院长时,他献身于宗教、文学及园艺。在他那可爱的诗《花园的照料》(De Cultura Hortorum)里,他把自己悉心照料的一花一草详尽地加以描述。

那时的日耳曼文学,能与他抗衡的是一位修女。赫洛斯维塔(Hroswitha)是当时以高尚教养、优雅风采而享有盛誉的日耳曼妇女中的一位。她生于约935年,入甘德斯海姆(Gandersheim)的圣本笃修道院受教育,其受教育程度必定比我们预期的为高,因为她熟悉罗马异教诗人的作品,并能流利地书写拉丁文,以六音步诗行叙述某些圣徒的行迹及写作有关奥托大帝的小史诗。但使她成名的作品则是仿效泰伦斯的6部拉丁散文喜剧。她说明她的用意:“用天堂惠赐她的小才气,在奉献的热情鞭策下,说出赞美上帝的微薄心声。”她叹惜拉丁喜剧中往往有异教猥亵成分,想要以基督教作品取代之,但是她的剧作也渐渐侧重于描写渎神的爱情,掩饰不了肉体情欲的一股暖流。在她最优秀的短剧《亚伯拉罕》中,一位信奉基督的隐士离开其隐居的地方,去照顾失怙的侄女,后者受诱惑与人私奔,随即被遗弃,沦落为妓女。亚伯拉罕追寻她,乔装打扮进入她的房间,当她吻他时才发现真相,她羞愧地退开了。在温和而富有诗韵的对话中,他劝她放弃罪恶的生活,返回家里。我们不知这些剧情是否上演过。现代戏剧并非由这类泰伦斯式格调发展而来,而是由基督教的仪式与神迹,加上流浪汉丑角的笑料发展而成。

日耳曼文明(566—1106)

教会除发展诗文、戏剧及史料编纂以外,也为艺术带来素材和灵感。日耳曼僧侣一方面受到拜占庭及加洛林王朝的榜样的启示,又获得日耳曼王子的大力资助,创作出上百部优异的手抄本。993—1022年的希得斯罕主教贝伦瓦尔德(Bernewald),几乎是他那个时代的文化集大成者:他是画家、书法家、金属工匠、细镶嵌师,也是行政人员兼圣徒。他把渊源、技巧各异的艺术家延揽来,使他所在的城市成为艺术中心。由那些艺术家帮助,加上自己动手,他做出珠宝十字架,金银烛台镂刻动物及花朵的图案,又做出一套饰以珠宝的圣餐杯,上面有希腊三女神(Three Graces)的裸体形象。艺术家为他的教堂制作的著名铜门,是中世纪历史上第一扇金属门,整体铸造而非由平镶板嵌入木头格子而成。国内建筑尚未出现文艺复兴时期表现出日耳曼城市之美的风格来,但是教堂建筑物由木头改为石工,从伦巴底学到罗马风格,教堂东面半圆形凸出部分、唱诗班席位、十字架式教堂的左右翼部及塔等,均仿效罗马,由此开启希得斯罕、洛尔施、沃姆斯、美因茨、特里尔、施派尔及科隆等地教堂的兴建。外国批评家不满意这种莱茵罗马风格的木制平天花板及过分的外部装饰,然而这些建筑物表现出日耳曼民族的坚实感和努力提高文明水平的时代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