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苏的苏默文化
16世纪在伊朗、伊拉克旅行的欧洲旅行家,在探索波斯和米索不达米亚的古代居民遗址时,从许多奇形怪状的楔形文字中,发现了一个古文明。这些楱形文字拼写的铭刻,有的刻在泥板和圆柱形陶器上,有的刻在记载古帝国光荣事迹的石刻浮雕旁边,当时的人见到这些书写符号甚感惊奇,不知道这究竟是一种装饰?还是一种文字?如果是文字,那又是一种怎么样的文字呢?
金字塔通体用巨石堆砌而成。为世界古氏七大奇迹之首。
几百年之后,这些问题才有了答案。光阴并没有虚耗,因为这些书写符号确实是有实在意义的楔形文字。为我们揭示了一个从前一无所知的古文化,增加了人们对亚述和巴比伦等文化的认识,并使人类所知的最古老的英雄史诗“吉尔迦麦西史诗”得以重见天光,“吉尔迦麦西史诗”比我们以前认为的最早史诗“伊利亚特”,早约1500年。
这批拼写符号的破译,还得从一个名叫罗林森的青年军官说起,当时他所在的英国部队正好驻扎在波斯,罗林森对那些楔形雕刻简直着了迷,在他之前人们试图解释过古波斯首都波寒普利斯发现的泥板,但没有结果,并认为泥板上的楔形文字是三种死语言,他们随意地称为第一种、第二种和第三种文字,以示区别。
泥板上最多的是第三种文字,已辨认出的符号最多最复杂,所以19世纪的语言学家就断定这是三种文字中最古的一种,这个判断无疑是正确的,因为文字从象形演变成拼音的过程中,需要的符号越来越少,越来越简单,最后仅需要很少的代表声音的符号,泥板上的第一种文字只有32个符号,显然是凭字母拼音的,所以要比另外两种文字出现晚。
部分学者因此假定,第一种文字是公元前六七世纪波塞普利斯所用的古波斯语。当年这种死语言的部分意义还有人能懂,这就多少有了一点研究的基础。可是那时的学者仍为年代的考证,文字的含义争论纷纭。年轻的罗林森决心在这上面作出一番事业,在取得军方同意的情况下,暂时脱下了军服专心破译这三种文字,事实证明他是一个天才。
要破译这三种文字,首先必须找到一篇同时用三种楔形文字写成的范本,而且内容要丰富词汇量要大。就像法国语言学家向波昂用来破译古埃及象形文字的罗塞达碑。
罗林森为此开始全力搜寻,最终在波斯西部比西顿山崖找到了这样的铭文,这片铭文约有四百行第一种文字的刻痕,旁边有第二种和第三种文字,给人的感觉它们是同一篇文章。
比西顿村附近的这一处山崖的峭壁下是一百米的深壑,罗林森站在山崖边的梯子上,艰辛地将纸盖在石面上,不辞劳苦夜以继日地工作了两年,将这些文字拓了下来,白天的气温有时高达四十九摄氏度,晚上便在闷热的小茅屋里,费心地研究如何破译这些文字,他的波斯助手帮他往屋顶浇水降温。
吉尔迦麦西的英雄事迹成为雕刻的主要素材。这是公元前1350年至1000年前后亚述圆柱形图章上的形象。
因重新应召回军队,罗林森的研究工作中断了9年,1844年他又重临峭壁,不久完成了第一种文字的破译,这篇雕刻在峭壁上的古波斯文,记述了公元前521-486年,大流斯王在位期间的业绩。第一种文字的破译为罗林森继续破译第二种第三种文字铺平了道路。尽管如此,他破译第二种第三种文字仍然多费了好几年的工夫。原因是第二种文字是以宁阑人的语言。公元前1000年左右以人曾经昌盛一时,后来给征服者波斯人同化了。历史最悠久的第三种文字,是巴比伦及巴比伦以前的亚述文字,现在的人称这种文字为阿卡德语文。罗林森研究的资料,除比西顿山崖和波塞普利斯发现的石刻文字外,还有好几千块刻有阿卡德语文的泥板。
对一种完全不了解的语言的破译所遇到的麻烦是很难想象的,阿卡德语是闪族语言,罗林森研究的大量现存泥板主要是尼尼微城阿叔巴尼帕王图书馆废墟出土的,在研究中令他百思不解满腹疑团的是,有许多文字,尤其是专有名词,并非闪族语文,而且与巴比伦或亚述语都扯不上关系。最突出的是这些泥板上经常讲到一位“苏默王”。
后来学者们深入研究,越来越多的记载表明还有一个早于亚述的米索不达米亚社会存在。那是一个在黏土上发展起来的文化。
5000年前苏默人的聚居地,似乎不适宜社会文化发展。这地方平坦、干燥、矿藏稀少,看来只供起码的生存条件,正如今日居于此地少数人面对的一样,但苏默人善于随机应变,极具创造才能,建造了复杂精密的灌溉系统,将两河河水引入农田,使土地肥沃起来。苏默人合力建立城邦制定法律,使社会井然有序。苏默人相信每个城均有不同的神统管,所以在一些金字塔形高台上为所奉神灵建造庙宇。这类庙塔用晒干的泥砖建造,有台阶直通其顶。
尽管苏默人组织力极强,却知道所享繁荣富庶朝不保夕,因为洪水及气候反常因素随时可摧毁赖以活命的种种建设。苏默人觉得一切唯神灵是赖。虽然人间统治者的权力是由人民集合授分,但被认为是替神行事。
晒制泥砖所用砖模仅为苏默人众多创造之一,其他还有陶轮、犁、帆船、水漏时计、红铜和青铜的铸模、雕刻、镶嵌工艺等。苏默首饰匠能打造精美的金饰、银饰和镶嵌次等宝石;雕刻师可用木头和象牙雕出美丽的装饰品。
黏土的特性决定了苏默人最杰出的成就;文字定型。苏默人最初刻象形文字在石片上,但黏土远比石片多和容易刻写,晒干后即可保存。唯一的问题是用硬苇秆在黏土上很难刻出让人“看得懂”的象形文字曲线,所以文字逐渐过于公式化。以致再也难以辨识,于是只好创制一套笔画短而直、形如楔子的文字,正是后来人们所称的楔形文字。
公元前1150年,埃及在莎纸上算出的数学题和土地面积。
苏默文化约在公元前3000年发展至高峰,苏默语文不属于任何已知的语系,晦涩难明,不易解读,但当时的考古学者还是通过拼合各项材料,对照贯通,逐渐看出这个可能是世界上最早文化的大致面貌。
大部分苏默文所记均与日常事务有关,如存货清单,农业记事等,仅少数属文学作品,如屡述苏默人世界观的诗篇,而最重要的是已有许多片断出土的“吉尔迦麦西史诗”。内容讲述的是苏默首都乌鲁克城传说中人神参半的国王吉尔迦麦西,及其友恩基杜的英雄事迹。诗中有一节提到大洪水,极像圣经中诺亚方舟的故事。最重要的是这部史诗在许多方面反映了苏默人的信仰和世俗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