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帝国之下的政府,控制经济生活的情形如何呢?它曾尝试过,但大部分失败了,未能恢复农民的所有权。这时的帝王要比元老院更为开明,元老院是受大地主领地的所有人控制。多米提安曾设法鼓励人民在意大利种植谷物,但是并未成功,结果意大利始终处于饥荒的恐惧中。韦斯巴芗掌握着埃及,迫使元老院承认他为王,因为埃及是意大利麦子的主要来源。塞普提摩斯用掌握北非来如法炮制。国家一定要确保进而监督谷物的输入及分配;它授权给商人,把谷物带至意大利。克劳狄乌斯保证他们不受损失,尼禄则使他们的船只免付财产税。运输船的延迟或沉没才是激起罗马人革命的唯一原因。
罗马的经济是一种放任(laissez faire)制度,以国有天然资源,如矿业、采石、渔业、盐储及相当广阔的可耕地等作为调节。罗马军队制造他们建筑物所需要的砖和瓦,并常用于公共建设,特别是用于殖民地。战争兵器和机器的制造,可能是留给国家的兵工厂。在1世纪,也许已经有了诸如我们所闻3世纪的那种政府所有的工厂。公共工程,通常是在严格的政府监督之下,让给工作表现良好而贪污最少的私人承包商。约在80年,这种企业在君王的自由人利用政府奴工的执行下日益增多。很明显,在全部过程中,失业人数的减少是政府企业的目的之一。
1%的奴隶税、轻度关税及偶尔间载货通过桥梁及城镇的通行税,使商业略增负担。营造司在良好的法律制度下监督零售商人,但是如果我们相信佩特罗尼乌斯作品中的那位易怒人物,我们就可以知道,他们比其他时代的类似官吏并不高明,“他们勾结面包商与恶棍之流的人物……资本主义者的大口总是开着的”。财政易受政府金融的操纵,并与国库竞争,而国库又似乎是帝国内最大的银行业;它以农民的收成做抵押借款给农民,以家具为保证借款给城市的居民。商业受战争的协助,因为战争开辟了新的资源和新的市场,获得商业路线的控制权。因此,加卢斯的远征进入阿拉伯,确保了至印度的通路,以对抗阿拉伯及帕提亚的竞争。老普林尼抱怨说,战役已经进行,罗马的仕女及纨绔子弟对香水就有了更多的选择。
我们绝对不要夸大古罗马的财富。在韦斯巴芗统治下的国家岁入,最多是15亿塞斯特斯。用大规模生产方式积存大财产的方法,还是未知数,或已被忽略,因而还没发展出我们现代世界中庞大而可资课税的工业。罗马政府用在海军的费用不多,用在偿付国债方面全无。国家是靠收入而活,而非靠国债。由于工业大多限于国内,故其送到消费者手中的产品对贸易及课税上的阻力也比现在小。人们都为他们本地而生产,而不是为广大市场而生产。他们为自己做得多,为看不到的别人做得少,不像我们。他们运用体力较多,工作的时间较长,效率较低,绝不错过他们梦境以外的1000件奢侈品。即使是我们不太丰足的年月,他们都无法跟我们的财富相比,但是他们却享有了相当程度的繁荣,为地中海各国前所未闻。总括而言,今后再也没有那种繁荣。那是古代世界物质的全盛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