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名雅典公民都要有子嗣,宗教、财产及国家,所有势力联合打击无子嗣者。如不能生育,规定必须领养,而收养孤儿需付出很高代价。同时,法律与舆论承认,扼杀婴儿可以作为防止人口膨胀及避免田地过于分散的合法手段,任何父亲如果怀疑婴儿非亲生,或因婴儿体弱或畸形,可在婴儿出生之初将其遗弃致死。奴隶生的孩子很少留下来。女孩因为出嫁时需要妆奁,而结婚后其劳务从养育她长大的家转移至未曾负养育责任的家,所以遭遗弃的机会比男孩大。遗弃时,将婴儿放于大的瓦器内,放置在一座庙宇附近或其他容易被愿意收养者发现的地方。父母有权遗弃婴儿合乎粗陋的优生原则,并且以磨炼与竞争配合适者生存的严厉的自然进化论,使希腊人长得健康强壮。各哲学家几乎一致赞成家庭人口限制:柏拉图要求遗弃所有羸弱及由卑劣与年衰父母所生的婴儿,而亚里士多德则主张堕胎优于杀婴。希波克拉底的医学道德律禁止医师为人堕胎,但希腊的接生婆却是此中老手,而法律对其没有任何阻碍。
在婴儿出生后的第10天或以前,在炉边举行宗教仪式,正式为家庭所接受,给予礼物并为其取名。通常希腊人只有单名,像苏格拉底或阿基米德,但因为习惯上长孙取祖父的名字,所以重复的现象随处可见,而希腊历史中因充斥着色诺芬、埃斯基涅斯、修昔底德、第欧根尼、芝诺等重名而混淆不清。为避免含混,名字上加上父名或出生地名,如米太亚得(Kimon Miltiadou)——Cimon son of Miltiades,或狄奥多鲁斯——Diodorus of Sicily,或以像“螃蟹”这类的诨名来解决问题。
婴儿一旦正式接纳入家庭后,法律禁止再遗弃,并且在像任何时代那样在父母给予子女的宠爱中长大。狄密斯托克利形容他的儿子为雅典的真正统治者,因为狄密斯托克利虽是雅典最有权势的人,却受他太太驾驭,而他太太又为他们的儿子所控制。《希腊诗集》中有不少佳句流露出慈爱的亲情:
我为我的柴尼奥之死而哭泣,环绕在我儿身上的希望,曾减轻我的忧愁,可是现在,善妒的命运将我孩子攫走了。啊!我被剥夺了你,我的孩子,你是我仅有的一切。冥后珀耳塞福涅,听听一个父亲悲戚的呼号,将这孩子放在他死去母亲的怀里吧!
少年期的悲剧因有很多种游戏可供排遣而减少,其中某些游戏将比希腊更能永垂不朽。在一只给一名小孩陪葬的白色香水瓶上,可看到一个小男孩正推着他的娃娃车走向冥府。婴儿玩用赤陶土做成的里面装有小石子摇动发声的玩具,女孩儿抱玩偶,男孩子用陶制的小兵卒及将军打仗,保姆为孩子推秋千,或让他们坐跷跷板,男女孩滚圆环、放风筝、转陀螺、捉迷藏或蒙眼捉人、拔河,以及用小石块、硬果、钱币、球等为器具,可做各式各样的有趣游戏。黄金时代的弹珠是晒干的豆子,用手指弹,或用光滑的石头丢进一个圆圈内,将对手的石头挤掉,并且越靠近中心越好。当孩子到达“懂事的年龄”——七八岁——他们玩骨骰子游戏,以六点最大。少年的游戏和他们父辈的积习一样渊源久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