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希腊克里特岛的社会

时间:2024-11-20 15:26:01关键词:希腊克里特岛

我们假想克里特在最初被山脉分隔成许多互相妒忌的部族,各自在酋长的领导下住在独立的村落,并且为了争夺领土而互相征战。然后一个有力的领导者将数个部族联合成一个王国,并在克诺索斯、费斯托斯、梯利索斯或其他地方建立堡垒作为宫廷所在地。此后战争不像先前频繁,但规模更大,杀戮更多。最后这些城市相互争夺全岛的控制权,最终克诺索斯获胜。它便组成了一支海军,控制了爱琴海,扫除海盗,征收贡品,建立宫殿,鼓励艺术创造,就如雅典早期的伯里克利时代一样。一个文明之始,常依赖于抢劫,它的维持也常需要奴隶。

从废墟中可以得知国王的权力基于武力、宗教及法律。为利于统治,国王利用了神明:他手下的僧侣向人民解释国王是神子伏尔坎诺斯(Velchanos)的后代,他所宣布的律法都是来自这位神祇。如果国王能干或大方,则每九年,僧侣便把神权再授予国王。为了象征其权力,克里特国王早在罗马和法国国王之前,便采用了斧头和百合花作为标记。为了处理政事,国王选用了(从挖掘出的泥板可知)幕僚、官吏和书记人员。国王还向人民征收实物,将收得的谷物、油、酒等用大瓮储存起来,又将这些东西作为薪俸付给手下人员。国王在宫廷或是宫邸,亲自审理法庭的诉讼。由于他做法官的声名,当他去世后,他便成为阴府里的判官,这可从荷马史诗中看到。我们称他为米诺斯,但是不知道他的名字。也许,这个名字只是一个头衔,就像法老和恺撒一样,适用于许多国王。

这个文明在高峰时是非常城市化的。荷马史诗中的《伊利亚特》(Iliad)曾谈到克里特的“90座城市”,征服此岛的希腊人对其稠密的人烟感到惊奇;即使在今天,学者也非常叹服当时铺有石板设有水沟的街道、交叉错综的小巷以及在商业或政府中心周围分布着的无数店铺或住家。克诺索斯城宫殿广阔,它可能是岛民财富的主要来源及收受者,当然,著名的城市并不仅限于克诺索斯城。岛的南岸是费斯托斯,荷马说:“黑色船首的船被风浪的力量推向埃及,而离开了费斯托斯的港口。”在米诺斯时期,对南方的贸易都经由这个港口,北方的商人为了避免海上的危险而经陆地将货物集中于这里。费斯托斯成为克里特的大海港,精于商业而不善于艺术,但其宫殿是一座庄严大厦,有宽达45英尺的台阶,其厅堂及院落可以与克诺索斯相比,其中心院子是面积达1000平方英尺并铺石板的四方形,接待室面积为3000平方英尺,甚至比克诺索斯的双斧厅(Hall of the Double Ax)还大。

西北2英里处即是圣特里阿达,这就是考古学家所谓的“皇家别墅”(royal villa),乃是费斯托斯亲王的避暑之地。在米诺斯时期,岛的东端布满了许多小镇:港口如扎克罗或莫克罗斯,村庄如普里索斯或帕塞拉,住宅区如帕莱卡斯特洛,工业中心如古尔尼亚。帕莱卡斯特洛的主要街道有整齐的路面及下水道,两旁是宽大的住宅。在遗留下来的一层住宅中有23个房间。古尔尼亚的街道铺以石膏,住宅则用石块砌成,不用灰泥胶合,一个打铁铺则是用剩余的熔铁炉砌成,一个木匠店则用一套工具盖成,一些小工厂忙着铸铁、制鞋、烧瓶、炼油或纺织;现代的挖掘工人在挖掘出三脚架、花瓶、陶器、炉、灯、小刀、研钵、磨光器、钩子、别针、匕首、刀剑等物后,对各种产品及设备甚感惊奇,称古尔尼亚为“机械之城” 。以我们现代的标准而言,那些小街道是狭窄的,只能算是亚热带东方遮蔽阳光的巷道而已。长方形的房子,不论是木造、砖造或石造,大部分只有一层。但是在克诺索斯出土的一些中期米诺斯时代的饰板显示出有2层、3层,甚至5层的住屋,并且还有多个角楼或小阁楼;在上层房间的窗户镶有不知用何种材料制成的红色窗板。门是双扇旋转门,门柱由柏木制成,底层的门开向一个院子,并有楼梯通向楼上及屋顶,当夜晚太热时,克里特人通常睡在屋顶。如果晚上在室内度过,便点亮油灯照明,但是依财富的不同,分别使用由黏土、滑石、石膏、大理石或铜制成的灯具。

古希腊克里特岛的社会

关于克里特人所玩的游戏我们也知道一些。在家时,他们通常玩一种西洋象棋,因为我们在克诺索斯宫殿的遗址发现了一种西洋象棋,框架由象牙制成,格子则由银及黄金做成,边缘则是以贵重金属及宝石刻成的72朵雏菊。在野外,他们非常热衷于打猎,伴以半野的猫和纤细的纯种猎狗。在城里,克里特人则欣赏拳击,在遗留下来的瓶子和浮雕上我们可以看到各式各样的比赛,轻量级选手赤手空拳地互相打斗,次重量级则戴着饰有羽毛的头盔互相勇猛地击打,重量级选手除戴头盔外,还有护颊和长手套,互相斗殴到有一方力竭倒地为止,胜者则趾高气扬地站立在败者的身上。

但是克里特人最大的刺激,是在假日挤入圆形剧场的人群中争看人与凶猛的公牛相斗。克里特人曾一再地描绘这种人牛相斗的各个阶段:当牛低头在一个小池喝水时,猎人一跃而上跨骑牛头。职业驯兽师扭着牛头直到牛对他的恼人诡计无可奈何。身段矫捷的职业演员,在竞技场遇上牛之后,便双手握住牛角,跃入空中,在牛背上翻跟头,然后双足先落地,投入一个女伴的怀中。即使在米诺斯时期,这种比赛也已算是很老的一种技术了,从卡帕多西亚(Cappadocia)挖掘到的一个土制长筒,时间约在公元前2400年,显示同样一幅惊险刺激的斗牛图。我们可以看出这种在今天仍然流行的残忍并需要勇气的游戏是很古老的,由此,我们或可了解人类矛盾的复杂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