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黑暗时代,拉杰布达纳叙事诗曾经有了片刻的光芒。这时在麦华(Mewar)、马尔瓦尔(Marwar)、安贝尔(Amber)、比卡内尔(Bikaner)各州与其他一些有动听的名字的地方,一部分是由土著而另一部分是由入侵的月氏与匈奴的后裔所构成的民族,在好战君王的统治下建立了一个封建的文明,他们注重生活上的艺术,超过了从事艺术的生活。他们自承认孔雀与笈多王朝的宗主权开始,借抵抗游牧民族的侵袭来保卫他们的独立与整个印度。他们的家族都以富有军事热忱与勇敢著名,但并不经常与印度有所联系 ,如果我们相信他们钦佩的历史学家托德(Tod)所说的,他们每一个男人都是一个不屈不挠的刹帝利,每一个妇女都是女英雄。他们真正的名字拉杰布达纳是表示“国王们的儿子”,有时他们称土地为拉贾斯坦(Rajasthan),意即“忠诚之家”。
荒谬与赞美——一切的勇气、忠诚、美好、仇恨、毒害、刺杀、战争以及妇女的顺从——都是附在武士时代的传统里。而这些都可以在英勇的各国年史中表现无遗。托德又说:“拉杰布达纳酋长被灌输了类似西方骑士的美德,且在心智上远超过了一切。”他们有可爱的妇女,为了她们可以毫不迟疑地赴汤蹈火。妇女认为寡妇殉夫的仪式,只是礼节上的问题。这些妇女都经受这样的教育与婚后节操的熏陶。某些君王是诗人或科学家,一种中世纪波斯风格、精美独特的水彩画在他们之间风行一时。经过400年他们富足了,他们在麦华王的加冕典礼中,竟耗费了2000万元之多。
这值得他们骄傲,也是他们的悲哀,因为他们嗜战争,好杀害,自以为这是最高艺术的享受,也是唯一适合于一个拉杰布达纳绅士的享受。这一尚武精神致使他们能凭借英勇来保卫他们自己,反抗穆斯林, 但因此也使这一小国分裂和削弱。托德认为拉杰布达纳的都城奇托尔的陷落如同亚瑟王或查理曼大帝传奇一样具有浪漫性,(基于当地历史学家对他们的祖国信念大于事实)这些精辟的拉杰布达纳年鉴可能成为有如传统中的英国史诗《亚瑟王传奇》(Le morte Arthur)或是《罗兰之歌》(Le Chanson de Roland)。在它的译文里,穆斯林侵略者阿拉乌丁(Alau-d-din)并不要奇托尔,而是要公主巴德米妮(Pudmini),“这一称谓仅是为了奉赠女性极高的美德”。穆斯林酋长提出如果奇托尔的统治者将公主献出,即可撤退围城,但被拒绝了。阿拉乌丁同意只要让他一见公主他就撤退,最后他又同意只要能在镜中一见公主就撤退,这一要求仍被拒绝。继之而来的是奇托尔都城里的妇女都加入了保卫都城的战斗,当拉杰布达纳人眼见他们妻子与女儿都死在他们身旁,他们只有战斗直到最后一人。当阿拉乌丁进城,城内一片静寂,所有男人都战死沙场,他们的妻室也在一项祭礼中自焚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