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一高度成就的哲理,我们转而来谈谈释迦的晚年生活与他的死亡。不管他对奇迹是如何地谴责,他的弟子们还是捏造了关于他的1000个不平凡的故事。他借神力刹那间漂浮过了恒河,他使一根牙签在一棵树上发了芽。在他的一次讲道结束后,“千重的尘世系统发生了动摇”。当他的敌人提婆达多(Devadatta)送来了一头犀利的野象用来攻击他时,释迦竟对它充满了爱意,并因此而驯服了它。经过一场愉快的争论后,埃米尔·塞纳尔(?mile Senart)与其他的人得出一个结论说:“释迦这一传说的构成是基于上古有关太阳的一些神话。这并不重要,释迦之于我们的这一观念是来自佛教文学里的释迦,而这一释迦是存在的。”
在佛教经典里有他的一幅愉快的画像。许多弟子围绕在他的周围,他的被视为圣哲的声望传遍了北部的各城市。当他的父亲听说释迦已来到了伽毗黎,即派一个信差去请他回到幼时的家乡来停留一日。于是他到了家乡,他父亲曾为了他的出走而悲伤,如今,为了圣哲的归来感到无限快乐。释迦的妻子,在他出走后,一直厮守在家,她跪在他的面前,抱紧他的脚踝,并将他的脚置于她的头上,尊他有如神明。之后净饭王告诉了释迦有关他妻子的伟大爱情:“我的媳妇,当她听说你穿的是黄袍(像是一个和尚),她也穿上黄袍;当她听说你每日只食一餐,她也只吃一餐;她听说你舍去了大床,她也睡在窄床上;她又听说你不用花篮与香料,她也不用它们。”释迦祝福她后,即行上路辞去。
但是现在他的儿子罗睺罗也随他而去,并敬爱他。他说:“快乐是你的阴影与苦行。”虽然罗睺罗的母亲曾希望要看见这孩子将来成为国王,但释迦将他招到门下。此后另一个王子南达似乎在一个梦境中,离开了一个未结束的仪式,放弃了王国而去到释迦那里,要求准许他也入佛门。净饭王知道后,颇感悲痛,并向释迦请求说:“当你脱离了这俗世,这对我没有一点儿痛苦,当罗睺罗离去时也一样,现在甚至又多了个南达。对儿子的爱如切肤之痛,痛及肉体,直达骨髓。佛主啊!求你允许不要让一个孩子未经他父母的许可,就领圣职。”释迦同意了他的请求,并规定父母的同意为授予圣职的先决条件。
这一宗教似乎并不具备一般所谓的教士政略,而是发展成为一个和尚集团。释迦不会在他们受婆罗门包围之前,而长期岿然不动。事实上,有些婆罗门阶级做了第一次转变。加入佛会的青年来自贝拿勒斯城以及邻近的城市。这些比丘(Bhikkhus)或是和尚在释迦的时代里实行了一条简单的规律,他们互相行礼,使用一种仰慕的问候语:“众生平安。” 他们不伤害任何生物,他们也决不安心地接受人家所予的馈赠,他们禁绝虚伪与污辱,他们调解分歧而鼓励和谐,他们经常向所有的人与动物表示好感,他们远避所有感官的或肉体的娱乐,包括所有的音乐、舞蹈、戏剧、游乐、奢侈、闲言碎语、争论或算命看相,他们也不经商,或从事任何一种买卖。总而言之,他们远离淫荡,并远离妇女,保有完美的贞操。顺应许多温和的请求,释迦允许妇女以尼姑的名义入教门,但他一直不满意于这一措施。他说:“阿难陀,如果妇女没有被允许进入教会的话,这纯洁的宗教会保持得长远,且这一良好的规律也会牢牢地历经千年之久。但自从她们得到了入佛会的允许,这一规律就只能经历500年之久。”他是对的。这一伟大的宗教会存留至今,竟长期地用魔术、多神论以及数不清的迷信来腐化教主的学理。
在他寿终正寝之前,他的信徒们已经开始将他神化,不管他是如何地激励信徒们来怀疑他。现在,下面录一些后期的对话:
这位受尊崇的长者须菩提来到世尊的住所,先施一礼,再恭敬地坐在他的一旁并说:
“世尊,我具有对世尊的一片虔诚信仰,在我心目中是前所未有的,现在也没有,任何人也没有,至于有关较高的智慧,游浪者或婆罗门,谁能比世尊伟大些,更聪颖一些。”
“雄壮与勇敢都是我口中的词句,须菩提,”教主这样回答他,“真的,你曾高声狂欢歌唱。自然啰!你已知道世尊过去的一切……综合了他们的与你的心智,你熟知他们的行为,也了解了他们的智慧……以及他们得到了哪一些解脱?”
“啊!世尊,不是这样的。”
“自然,你也知道世尊今后的一切……综合他们全部的与你的心智。”
“啊!世尊,不是这样的。”
“现在你已了解,须菩提,你不知道万能者的心意,唤醒了一个人的过去与将来。为什么你的语气是如此的完美与豪迈?为什么你竟如此地狂欢歌唱?”
至于对阿难陀,他将他最伟大与最崇高的学理教给了他:
阿难陀,无论是谁,在现在或是在我死之后,将会成为他们自己的一盏明灯,他们自己的一个庇护,这些将使他们自己不去寻求外界的避难所,但他们有如明灯一般坚定地把持着真理……将不会向他们以外的任何人去寻求避难所——这就是他们……将到达这最顶峰的高地——但他们必须切望地去追求学理!
他在公元前483年逝世,享年80岁。他给信徒们最后的遗言是:“啊!众徒们,我告诉你们,顺服于死亡就是众生,当为真实而奋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