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着柩衣的拉美西斯木乃伊
1828年7月到1829年12月,商博良跟随远征队游历了埃及,这是一次胜利的进军。当地居民成群地跑来看望这位“看得懂古代石碑的人”。商博良受到埃及人的热情欢迎,同时也接二连三地发现,他的许多想法处处得到证实。例如:对于孟菲斯的古建筑遗迹,他一看就能识别它们的建造时代。他在里特.拉伊纳发现两座寺庙和一处古墓,在撒卡拉发现古代王族的姓氏昂诺斯时,他立即断定这是最早期的埃及王族。
在远征队的船只停泊的丹德拉口岸上,有一座经过历代帝王修建的庙宇。中王国时代的第十二王朝修过丹德拉寺,图特摩斯三世、新王国时代的雄主拉美西斯和他的继承者也派人修过,另外还有托勒密王朝和后来的罗马征服者奥古斯都和内耳瓦,最后是多米蒂安和图拉扬都修建了寺门和围墙。
1799年5月25日,拿破仑的军队经过艰苦的行军抵达丹德拉,看到这片雄伟的遗迹时,全军都为之惊叹不已。德赛将军率领全师追击玛穆鲁克王时,在这里竟暂时停止了行进,以便观赏古帝王留下的这些豪华的建筑。商博良在事先早已通过文献、图片和镌刻的复制品而对这个古迹了解得十分详尽,现在他终于身临其境了。那是一个满月当空的夜晚,远征队的15名队员央求队长批准他们上岸。商博良见阻拦不住,便率领大家进入寺内。这是商博良见到的第一座保存完好的大规模的埃及寺庙。从他当晚和后来写的笔记可以看出,他在古埃及研究方面付出了多少心血。他事先在想象中和思想上为那天看到的景象做了充分的准备,因此在看到实物的时候没有什么使他感到意外的,面前的一切无不证实他早已想过的东西。同行者当中有的很有学问,但却都对商博良的学识感到惊异。远征队成员们大多数都把那些寺庙、大门、圆柱和铭文看作死的石雕,一些没有生命的、纪念过去的东西,而在商博良看来,这些都是一片活着的景象的组成部分。
这次旅行埃及期间,商博良做了大量的解释古迹和破译古文的工作。他常常有所醒悟,新的见解总是层出不穷。他宣布了一项比埃及委员会高出一筹的发现:这座寺庙并不是埃及委员会所说的伊西斯庙,而是爱神海梭庙。它是不是像委员会所说的“极为古老”呢?寺中的建筑实际上是托勒密王朝最后定型的,而且在这以后罗马人又把它装修过。尽管月光之下看来气魄不凡,但商博良还是看出这座寺庙“固然不愧为建筑上的杰作”,但雕刻的“风格却是极不高明的”。他写道:“但愿委员会不要见怪:我认为丹德拉寺的浮雕非常差劲。这是必然的,因为它们都是衰落时期的作品,当时雕刻艺术已经腐朽没落,而建筑作为艺术产物还是比较稳定的,因此这座寺庙的建筑还不至于辱没埃及的神,也值得后世的崇仰。”
3年后商博良逝世了。商博良死后,英国和德国的学者立刻对他的见解群起而攻之。他们把商博良破译古文的方法盲目地斥之为幻想的产物,全然不顾这种译法公认的成就。但商博良得到德国学者理查德.莱普西亚斯的大力支持。1866年,莱普西亚斯发现了堪诺普斯诏书,它是用世俗体埃及象形文字和希腊文两种文字写成的。研究结果完全证实了商博良的理论。1896年彼得.勒.培基.兰诺夫爵士在伦敦皇家学会发表的演说中,对商博良作了应有的崇高评价,这时商博良已经死去64年了。
商博良解开了埃及古文之谜,长期的挖掘工作从此可以展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