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乐队”的最后一击
希特勒疯狂地发动第二次世界大战,使人民群众陷入灾难的深渊。他的倒行逆施,也激起德军内部一批军官的强烈不满。军官们秘密组织起一个代号为“黑色乐队”的组织:密谋暗杀希特勒。这里讲的就是这个惊心动,魄的故事。
“黑色乐队”是由一批德军高级军官:奥斯特、杜那尼、施道芬堡等人组成的,他们的目标是暗杀希特勒,成立新政府,以结束战争。为此,他们在暗中与盟国的特工机关联系,并得到了盟国方面的支持。
“黑色乐队”的几次暗杀都功亏一篑。在一次行动失败后,两员干将——谍报局的奥斯特和杜那尼被捕。谍报局局长卡纳里也因被怀疑而撤职。但是“黑色乐队”的暗杀行动并未停止。又一次新的谋杀计划开始实施。实施这项计划的是德军国内驻军副参谋长施道芬堡和助手哈夫登中尉。
施道芬堡是个残疾人,右臂装有假肢,左手没有中指和无名指,左眼已瞎,戴着黑色的眼罩。1944年7月24日,施道芬堡和哈夫登提着一只箱子,登上一架专用飞机。
这架飞机是飞向希特勒大本营——东普鲁士的腊斯登堡的。施道芬堡是“黑色乐队”的头目之一,他认定这次时机的选择非常理想。哈夫登中尉身边的箱子里装着定时炸弹。
3小时后,飞机降落在东普鲁士腊斯登堡的森林边缘,森林深处便是纳粹的狼穴。此时,纳粹统治集团的所有要人都聚于狼穴,等待希特勒的召见。
施道芬堡和哈夫登神情严肃地走向“狼穴”。狼穴里戒备森严,警卫的党卫军严格地搜查进入人员的携带物,包括搜身,随带的武器也一概扣下,方准入内。
施道芬堡决心冒一次险,卫队人员见他是个残疾人,只要他交出手枪,没有检查他携带的箱子。
施道芬堡找到了陆军元帅凯特尔的办公室,向他谈了自己打算向元首报告的要点。凯特尔命令他要简短,因为过一会,墨索里尼将到这里来。
12点半,凯特尔和施道芬堡一起向地图室走去。途中,施道芬堡说忘了拿帽子和皮带,急忙回到凯特尔办公室去取。
施道芬堡迅速打开手提箱,弄破了炸弹引信中的小玻璃管。自此,一种化学剂开始无声无息地腐蚀着引爆撞针的金属丝。
凯特尔等得不耐烦了,大声催促施道芬堡快点。施道芬堡拎着箱子快步赶上。
他们进入光线昏暗的地图室。室内挤着20多名高级将领,德军副总参谋长豪辛格正在报告东线形势。希特勒背朝着门,一面听汇报,一面研究地图。
凯特尔上前打断豪辛格的汇报,向希特勒引见施道芬堡。施道芬堡举起残缺的左手向元首行军礼。
希特勒抬起头,目光严厉进朝施道芬堡的黑色眼罩和残缺肢体盯了一眼,说他过一会再听他的汇报。接着,又把头重新回到地图上。
凯特尔走向元首的左边。施道芬堡则走到右边的桌子角上,他把手提箱放在紧靠勃兰特上校的地板上。
施道芬堡对上校说:“我把这东西在这里放一放,去打个电话。”他就转身走出了地图室。
勃兰特开始对手提箱并不在意,后来因为碍脚,随手搬动了二下,将它竖直靠在一张又重又厚的桌子边上。手提箱离希特勒的距离比原来远了一些。
豪辛格还在念他的黯淡报告的最后部分:“集团军不立即撤退,一场灾难……”,当“灾难”一词刚落音进,炸弹爆炸了。桌子炸得粉碎,屋顶塌了下来。
听到爆炸声,施道芬堡以为大功告成,欣喜之余,急欲脱身。他奔出来和哈夫登会合,驾车离开森林。
通过最后一道岗哨时,他们的车被党卫军挡住。施道芬堡走向岗亭给狼穴的情报官莫伦道夫打电话。莫伦道夫也是“黑色乐队”成员,他在电话里命令卫兵放行。
卫兵打开沉重的带电大门,施道芬堡急驶而去。
20分钟后,他们坐在飞机里,正飞越在马苏利安湖群的上空,向柏林返回。
柏林国内驻军总部,“黑色乐队”的将军们聚集在一起,焦急地等待腊斯登堡的消息。时间一小时一小时地过去,气氛变得越来越紧张。
3点30分,接到了哈夫登从机场打来的电话。哈夫登兴奋地报告说希特勒已死,一时间将军们群情激昂。
“黑色乐队”的头目、国内驻军副总司令奥尔布里希特,向所有的指挥部发出执行“伐尔克里”的命令:保卫各自的总部和城市;防备党卫军叛乱;柏林军区进驻政府所在地。
奥尔布里希特将军来到国内驻军总司令弗洛姆的办公室。弗洛姆对密谋政变一直犹豫不决。当奥尔布里希特要他下令实施“伐尔克里”计划时,他拿不定主意。
弗洛姆表示,只有当他亲自验证元首希特勒确实已死时,才能采取如此重要的步骤。他当即向腊斯登堡挂长途电话。
接电话的是凯特尔元帅。弗洛姆问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因为在柏林流传着元首已被杀死的耸人听闻的谣言。凯特尔回答说:“确有人行刺元首,但失败了。元首不过受了点轻伤。”
弗洛姆放下话筒,瞪着眼向奥尔布里希特吼道:“元首还活着!不得实施‘伐尔克里’!”奥尔布里希特顿时吓得目瞪口呆。
5点钟,施道芬堡和哈夫登风尘仆仆地回到总部。焦急万分的将军们一拥而上将他们围住。
将军们急切地想知道希特勒是死是活。施道芬堡汗流浃背地答道:“我亲眼见到的,爆炸时,房子像中一枚15厘米的炮弹,不可能有任何人活着。”
奥尔布里希特把弗洛姆与凯特尔的通话告诉施道芬堡。施道芬堡决不相信有这样的事情。
一行人来到弗洛姆的办公室。施道芬堡冷冷地对总司令说:“凯特尔在撒谎,希特勒死了!”奥尔布里希特插嘴道:“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已发出了命令,宣布全国处于紧急状态。”
弗洛姆勃然大怒,喊道:“这是犯上!谁发出的命令?”当告诉他是参谋长基乐海姆时,弗洛姆立即宣布逮捕他。
此时,施道芬堡向弗洛姆报告:“将军,元首确实死了,是我放的炸弹!”弗洛姆声嘶力竭地大叫:“行刺已经失败,你必须自杀。你们都被捕了。”
奥尔布里希特见事态已发展到如此地步,果断地说:“将军,你弄错了,应该是我们逮捕你!”几个人一齐动手,缴了弗洛姆的枪,派一名军官将他看押起来。
在腊斯登堡,希特勒正如凯特尔所说,只是受了点轻伤。笨重的桌子支撑保护了他。他恢复得出奇地快,在卫兵的重重保护下,按时到火车站迎接墨索里尼。
希特勒陪同墨索里尼驱车回到狼穴。歇斯底里的希特勒指着爆炸废墟,对墨索里尼说:“领袖,一部邪恶的机器,刚才派人来袭击我。”
希特勒像预言家一样向墨索里尼保证:“一个新的罗马帝国即将出现,尽管目前多灾多难,帝国将千年不衰!”墨索里尼热情地回答:“说得对,元首!上帝有眼……”
在乱哄哄的欢迎茶会上,希特勒发疯似的尖叫着,说天意已表明,他是创造世界历史的伟人;他要对所有的叛徒进行报复。
宣传部长戈培尔是行刺那天在柏林的惟一的纳粹领袖。大约6点钟,他从办公室的窗口看到荷枪实弹的士兵包围了大楼,正在设置机枪阵地和路障。
戈培尔已知道腊斯登堡发生的事。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包氰化物放在口袋里以防万一,然后命令助手到外面街上弄清士兵们要干什么。
助手出去后回来报告说,士兵们说,党卫军已暗杀了希特勒,武装部队正在组织新政府,给他们的命令是占领柏林电台和宣传部,对戈培尔进行保护性拘留。
狡猾的戈培尔派助手带着他的邀请信去找武装部队的指挥官雷麦少校,请他到部长办公室讲明目前形势,并说戈培尔希望避免流血。
雷麦少校握着手枪,走进办公室。戈培尔神经紧张,他明白,国家和个人的命运,可能就取决于这次会面了。
戈培尔先发制人,提醒少校对元首立下的誓言。少校以重申誓言作为回答。戈培尔突然说:“元首还活着!”
少校大吃一惊,接着明显地变得拿不定主意。戈培尔又说:“现在正是一个历史性时刻了,命运很少赋予一个人这样的机会……现在,我请元首跟你讲话。”
戈培尔先跟希特勒通了话,然后把话筒递给雷麦。现在雷麦得出结论,电话那一端传来的是元首的声音。
就像是命运的故意安排,成千上万的少校从未与希特勒交谈过一句话,而雷麦却与希特勒会过面,几星期前,他得到了元首亲手颁发的一枚勋章。少校一听到声音就立正了。
“你听得出我的声音吗?雷麦少校!”希特勒的声音从狼穴传了过来。雷麦笔挺地站着答道:“是的,我的元首!”
雷麦完全接受了希特勒的命令。他向戈培尔敬了礼,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他回到大街上,命令士兵们留在原处,但任务是保卫政府所在地,准备逮捕密谋分子。
黄昏降临,除了一些探照灯横扫天空外,柏林城内一片漆黑。雷麦的部队对国内驻军总部发起了进攻。
总部内,一群忠于希特勒的参谋人员趁机迅速冲入办公室,绑架了奥尔布里希特,并打伤了企图夺门而逃的施道芬堡。
弗洛姆重新取得指挥权,全部密谋分子被逮捕。同一时刻,雷麦的部队也冲了进来。
在一座院子里,施道芬堡上校、奥尔布里希特将军、基尔海姆上校和哈夫登中尉站在一辆军用卡车前,面对着行刑队。
在枪响的一瞬间,施道芬堡喊道:“不朽的德国万岁!”枪声响处,4人相继倒下了。
不久,所有“黑色乐队”成员都被处死。战后,联邦德国政府为了纪念他们,宣布7月20日为全国纪念日。他们的英名永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