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溲（sōu）马勃”语出唐韩愈《进学解》：“玉札、丹砂，赤箭、青芝，牛溲、马勃，败鼓之皮，俱收并蓄，待用无遗者，医师之良也。”此中的“玉札”、“丹砂”、“赤箭”、“青芝”皆贵重的药材；“牛溲”是车前草，又名牛遗，“马勃”是马屁勃，属担子菌类，“败鼓之皮”是破鼓皮，这三者是比较贱的药材。这段引文的意思是：玉札、丹砂、赤箭、青芝、牛溲、马勃、破鼓皮这些贵药和贱药都被无一遗漏地收存待用，是因为医师认为它们各自都有别的药无法替代的疗效。这也正是医生高明之所在。由于“牛溲马勃”虽是价低易得之药，但因为它有别的药无可代替的用途，因此比喻被人视为低贱但有时却颇有用的东西。后来语义有发展，也比喻流品低下的人和普通常见之物。如《歧路灯》第六十三回：“把一个累代家有藏书，门无杂宾之家，弄成魑魅魍魉，塞门填户，牛溲马勃，兼收并蓄了。”此中的“牛溲马勃”即指不高雅的东西。鲁迅《书信集·致王志之》：“《募修孔庙疏》不必见寄，此种文字……真多于‘牛溲马勃’。”此中的“牛溲马勃”即指普通常见之物。也作“马勃牛溲”。如明张岱《越山五佚记·峨眉山》：“奇峦怪石，翠藓苍苔，徒与马勃牛溲，两相污秽，惜哉已矣（奇峦怪石，翠藓苍苔，白白地和马勃牛溲一类的东西同时存在，互相显得不伦不类，实在是太可惜了）。”清薛雪《一瓢诗话》：“稗官野史，尽作雅音，马勃牛溲，尽收药笼（野史小说都成为高雅的文字，马勃牛溲都被收入到药笼中）。”此中的“马勃牛溲”因与“稗官野史”并列，故也指流品低下之物。
